向FBI學習

董總主席葉新田博士說中了要點：國陣和民聯該在大選前說明，來屆大選若執政中央，將會如何對待華教發展。不過，我還稍嫌葉新田博士不夠單刀直入。準確來說，國陣或民聯若在來屆大選後執政中央，會不會修改教育方向，真正邁向多元？白紙黑字立法來發揚和保護華教？

對於國陣，相信董總心里己有數，不然就不會退出圓桌會議。退出，意味著董總已感到絕望，不願繼續無謂的多談。

若民聯執政中央，最喜歡改變的行動黨，又會不會在這課題中帶來改變？在公正黨里面的華裔領袖和華裔黨員，又帶著怎樣的想法？

制度化撥款是好事，你得到錢，我得到宣傳，但畢竟治標不治本。我們不能怪檳州行動黨政府，因為教育真的不是州政府的權限。不過，行動黨可以做得更好。行動黨是時候跟公正黨和伊斯蘭黨談談了，公正黨內的華裔也該向他們的巫裔領袖表態，然後“一個民聯”再向華裔和愛好華文教育的選民宣佈。

行動黨會不會這樣做？噢！不！這是“政治不正確”的。或許檳州首席部長可以信口開河承諾一旦民聯執政中央，會分錢給選民，會搞一個大馬免費無線上網，但華教……畢竟是政治中的政治，不能隨便亂說。或者是壓根兒沒有共識，要說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民聯影子首相安華高喊若民聯執政，會讓人民享受免費高等教育時，行動黨的立場是什麼？

行動黨主席卡巴星說，或許林冠英有天也可以成為首相，再次引起首相職是否一定要由巫裔或穆斯林來擔任的“探討”和爭辯。前行動黨副主席東姑阿都阿茲也發表了意見。卡巴星站在法律的角度出發，東姑阿都阿茲則站在人文和社會的角度出發。

一個種族的政治力量，建立在這個種族在國家中所佔的人口比率之上。少數服從多數，這便是公認的遊戲規則。多數有良心的話，才會執行“多數照顧少數”、“多數尊重少數”這一環。這不是以種族眼光看待事務，而是一種政治現實。

比如說，印裔在淡米爾文源流教育中，也面對有如華裔面對的問題，但我們似乎聽不到他們的呼喊聲。他們沒有呼喊嗎？不！只是印裔在我國的人口比外勞還要少，呼喊起來就不那麼大聲了。這不是政治現實是什麼？

華裔人口的增長率不斷下降，所幸目前華社呼喊起來還中氣十足。這一個爭取，是情感上的，也是理性上的。以巫裔為主的國家領導，無論是國陣或是民聯，不會了解或深刻地感受到情感上的那一環，但絕對不可忽略理性的那一部份。

以整個世界來看，中國的人口驚人，今時今日，華語漸成為國際上重要的語言之一。你看看美國FBI就好，招兵買馬時都要聘選會中文的新血。

如果我國三大種族都會華語，不是更好嗎？

翻頁民聯的橙皮書，就是找不着民聯具體提出對華文教育的承諾。325那天，葉博士可有提醒前來搖旗吶喊的行動黨上下嗎？

寶貴的教訓

行動黨原任副主席東姑阿都阿茲退黨，影響了行動黨的形象。他老人家不止退黨，還公開批了秘書長林冠英一頓，對行動黨來說，是雙重打擊。現在東姑阿都阿茲說給首相納吉一個機會，第三重打擊來了。

　

最根本的問題是，東姑阿都阿茲為什麼要退出行動黨？

　

東姑阿都阿茲反對428集會，接著他不獲繼任上議員，接著他就宣佈退黨了。如果這樣看，就會得出：東姑阿都阿茲的立場與行動黨不一，而且又公開表明，所以沒得繼任上議員。於是民主行動黨被批評不民主、容不下異見、在黨內沒有言論自由的空間。

　

這說法正確嗎？有人辯解說是東姑阿都阿茲自己不願繼任的。不過，行動黨永久顧問兼創黨主席曾敏興就承認，黨的確是因為東姑阿都阿茲曾發表抵觸黨大原則的“不妥當意見”而沒有推薦對方繼任上議員。

　

看來疑問已有答案。不過，這是東姑阿都阿茲退黨的主因嗎？從東姑阿都阿茲退黨後所發表的言論，看來主因比較像是他不滿林冠英。

　

這件事無疑是林冠英在這四年來面對的最大挑戰，會影響其聲望和光環，尤其是在馬來社會中和知識份子圈子中。

　

東姑阿都阿茲的哪一項指責最有殺傷力？看了一系列的“止血行動”，我認為是：“年薪5萬令吉，有得常出國的檳城機構高級研究員職位來企圖打動我”。

　

檳城機構的再里爾（（Penang Institute）也是林冠英的政治秘書）先被派出來止血，過了幾天，應該是血還在流，所以執行董事拿督胡永泰也要出來止血了。

　

為何東姑阿都阿茲的言論及批評，會有這麼大的殺傷力？我想，這無疑是因為他的身份和背景，可以說是個德高望重的人。罵人不用本的林冠英又豈敢罵回東姑阿都阿茲？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首長被罵到“頭低低”，只能拋下一句不知我們有沒有命等到的“時間能證明誰站在歷史上對的一邊”。

　

東姑阿都阿茲對於林冠英的批評，或許不一定全對。有可能是他老人家氣在心頭，誤解了人家的好意也說不定，或許是他老人家入黨這幾年內忍了很多次，一不小心就把賬全數到林冠英頭上。

　

若這只是普通的退黨舉動，國陣也不需要敲鑼打鼓然後落井下石。畢竟是行動黨的自家事，趁人之危是沒風度的行為。但話說回來，如果東姑阿都阿茲的退黨與遭遇是因為行動黨的言行不一致，或者是與其創黨理念相違，那行動黨受到敵對黨的鞭策就無可厚非的了。

　

我們該公平看待這件事，至少要為曹觀友領導的檳州行動黨鼓掌，因為雖然東姑阿都阿茲反對428集會，但曹觀友領導的檳州行動黨仍推薦對方繼任上議員。

　

那林冠英呢？林冠英該做些什麼？林冠英該得到寶貴的教訓，虛心接受前輩的批評，由此開始累積量度來接受檳州反對黨、非政府組織和人民的批評。

別讓民聯執政中央

不知道你有沒有計算，行動黨主席卡巴星從308大選後至今，到底重複說了多少次“行動黨堅決反對成立伊斯蘭國，反對執行伊斯蘭刑事法”。

我沒有計算，但我好像寫了很多次。伊斯蘭黨最近又再發威，卡巴星又召開記者會表明行動黨的立場，於是我又再寫這課題。伊斯蘭黨、卡巴星和我，都在老調重彈，希望讀者們不會覺得煩。

這次我有一個大膽的嘗試，嘗試說服你別讓民聯在來屆大選中執政中央（這說法當然是建立在你痛恨國陣，恨不得明天就改朝換代的基礎上）。

我們需從各州民聯政府談起。相信你可以接受這觀點：在政治現實上，檳州政府是行動黨政府，雪州政府是公正黨政府，吉蘭丹和吉打州政府是伊斯蘭黨政府。

308大選至今，表現得最有說服力的是檳州行動黨政府，雪州公正黨政府和吉蘭丹伊斯蘭黨政府表現平平，吉打州伊斯蘭黨政府表現奇差無比。

這四年來，我們看不到所謂的“民聯政府”。民聯若執政，到底會不會修憲成立伊斯蘭國，執行伊斯蘭刑事法？

伊斯蘭黨一直說要，行動黨偶爾開聲說不要，公正黨一直以來沒有明確立場，不過伊斯蘭黨已暗示或許可以得到公正黨的支持。

“影子首相”安華在卡巴星說了N次之後（加上大選要到了），才出來說民聯會開會尋求一致立場。最後安華說了，成立伊斯蘭國和執行伊斯蘭刑事法不是民聯的一致立場。安華和林吉祥也不忘了強調，他們尊重伊斯蘭黨成立伊斯蘭國的理念。我們就硬是期待不到能言善辯的林吉祥和林冠英，辯倒伊斯蘭黨長老成立伊斯蘭國、執行伊斯蘭刑事法的執著。

差點忘了。其實我以上的說法，是建立在你反對成立伊斯蘭國、執行伊斯蘭刑事法的基礎上。若你是支持者，那就另當別論。

如果民聯執政中央，伊斯蘭黨和公正黨加起來，在技術上是否真的能成立伊斯蘭國、執行伊斯蘭刑事法？有些人認為技術上不可能，於是責怪我危言聳聽，但我要說的是一個聯盟的可靠行和一致性。

讀了這篇文章後，我希望你可以分得更清楚，支持行動黨是一回事，支持民聯又是另一回事，而支持檳州行動黨政府，未必就要支持民聯執政中央，因為是檳州行動黨政府說服了你，不是民聯。

308大選或更早之前，行動黨和伊斯蘭黨一直不咬弦，308大選時，他們在公正黨牽紅線下，破天荒暫時下放己見合作。不過這四年來，可以看到他們在民聯之內也無法達成一致立場，始終像冤家硬被湊合成情侶，不會有幸福。

如果安華明天告訴我們民聯已取得一致立場，若執政中央，不會成立伊斯蘭國、不會執行伊斯蘭刑事法，你又信不信？我更好奇卡巴星會不會相信。

兩線制也好，政黨輪替制也好，都需要有優質的反對黨陣線。民聯，還不是時候執政中央。

壞習慣

留意小細節，是我的壞習慣。

上週配合世界新聞日，又巧遇檳州召開州議會，檳城中文報記者及攝影記者協會在檳州議會建築物內舉辦“如果文字會說話”（If words could talk）活動。

檳城的新聞從業員在黃色紙張上寫下他們對朝野議員們的意見和想法，貼在記者心聲看板上。

隔天我讀報紙，內容有趣，最有趣的是這一則：有記者指檳州首席部長林冠英沒有準確回答記者的提問。

“沒有準確回答提問”到底是什麼意思？我認為應該是指記者發出一個問題，但林冠英沒有準確回答。答非所問、轉移焦點、帶人遊花園等，這都是我們慣用的形容詞。

不只是記者們，其實反對黨也領教了很多次。首長算是對記者們仁慈了，還帶你們遊花園，對反對黨，很多時候首長是直接亂罵、抹黑，或甘脆當你透明的。

我來舉幾個例子好了。

sPICE計劃中，是否有非政府組織所謂的“密度優惠”？這簡單的問題，反對黨很早很早以前就問了，但被首長拖了一年不答。最後，他以“公開合約”做噱頭，還用批評國陣不公開工程合約來“轉移焦點”。

重點在於，合約內的確闡明sPICE發展商享有“密度優惠”，只不過，進入你腦袋的是“反對黨說得對”，或是“民聯公開合約，國陣不公開合約”？

在最近的峇央珍珠售地事件中，也發生了同樣的事。問題是“州政府在售地前，是否有先把清真寺保留地和學校保留地交出給相關單位？”

來看看首長如何表演。首長先說“發展商未呈上圖測，反對黨豈能知道未來在那塊地上沒有清真寺和學校？”後來首長再說“反對黨只針對清真寺，不提問其他宗教膜拜場所，是種族主義的表現。”

你了解了嗎？原本是一個“有或沒有”的問題，在首長的政治智慧之下，竟然也可以變一種反攻反對黨的武器，實在太厲害了。更厲害的是，原本的問題最終也不需回答了，因為被首長這麼一兜，你還記得原本的問題是什麼嗎？

在“沒有準確回答記者的提問”這件事上，其實首長在最短的時間內扭曲了邏輯時空，製造出政治黑洞。不妙！這一次，又讓他成功潛逃了！

來看看，首長這次如何展施特技。

記者的其中兩個評語是：“首長沒有準確回答提問。”和“首長的新聞發佈會太多和提供的資訊太多。”

黑洞大師就是捉到了這兩點，把兩個內容加在一起，變成“有記者說我不準確回答提問，可是又有記者批評新聞發佈會太多、提供的資訊太多。”

所以首長露出左右為難的神情感嘆“記者們，你們到底想要我怎樣？”

若你仔細想想，就會發現兩者沒有任何衝突。說不定，首長是因為不想“準確回答提問”所以才帶記者遊花園，導致“新聞發佈會太多、提供的資訊太多”。

我合上報紙。唉！或許是時候改掉留意小細節的壞習慣了。

騎劫428

每次的大集會後，就有羅生門事件，這次428大集會，也不例外。每次的羅生門都不會有圓滿結果，更不用說要求真相，不然就不叫羅生門了。一波未完，一波又起，羅生門隨後而來，留下一宗又一宗的未解懸案，這一次最多。

　

428大集會，這麼多集會者，當中有暴民也不稀奇，這麼多警員，當中有不夠專業的警員也不無可能。不能因為這些人而指責整個集會不對，也不能因為那些人而指責整支警隊不是。

所以，我不想針對大羅生門中的小羅生門一一討論，不然到最也只是淪為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失去焦點。我只想談談民聯在428中扮演的角色。

　

在這種一開始時有對抗對象（人民vs政府）的集會中，目的非常清楚，反對黨領袖更本不需多費口水，但如果有人要煽動，要撈取政治資本就另當別論。

428集會者已有明顯的集會目的，即支持凈選、反稀土廠，他們穿上黃衣和綠衣，從各州各城到吉隆坡集會，目的是讓政府看到、聽到他們的不滿和訴求。

　

都說是靜坐抗議了，那麼，民聯的安華講這麼多話、比手劃腳幹什麼？

　

檳城的428集會也一樣，舊關仔角半個草場有人站有人坐。滿是人群的照片一出，叫人感動，中央政府當然也看到了。目的達成，但為什麼林冠英可以站到台上講話？因為他是首長？他是特別嘉賓？需要他講話，場面才會“生色不少”？

　

仔細想想，林冠英講了什麼？林冠英說“一些人”（之前的滋事者）也有到場，但對方看到這麼多人所以不敢惹事。林冠英稱贊女性勇敢，因為之前被攻擊了也敢出席集會。

　

這是不是一種煽動？仔細想想，你就會明白。為何要這麼講，仔細想想，你也會明白。

　

即使你是民聯大哥大，也別在人民vs政府的集會中扮大哥。集會者不滿國陣政府，也不代表會支持民聯，所以民聯大哥大也別太自以為是，趁機煽動集會者的情緒，企圖撈取好處，往往把人民vs政府，變成人民+民聯vs政府。

　

終於，有一名導演在安華召開的記者會中勇敢批評安華，認為公正黨騎劫了428集會。我讀到這則新聞時，忍不住放下報紙，拍手叫好，他的批評一針見血。只可惜安華的支持者沒有寬闊的心胸接受批評，把人家“請”出了會場。

　

人民是時候向政治人物說不，在屬於人民的集會中，別再讓政治人物當主角，他們要的，只是有免費聽眾聽他們煽動（人數不多的小集會，他們才懶得去呢，或者只派代表去）。

　

檳城一些神壇組織和社團曾謝絕政治人物在他們主辦的活動中上台談政治，我舉手舉腳贊成，但還是有一些政治人物厚著臉皮，非要上台批評政敵不可。

　

或許有一些群眾仍喜歡聽民聯罵國陣，但在428集會中，人民要的是國陣聽取人民的心聲，幾時論到你插上一腳，大噴口水？